李象群:來自父親的影響:對人生保持善念
李象群:來自父親的影響:對人生保持善念曾接到許多友人的提問:你從事藝術工作,是受了家里的影響嗎?相同的問題幾次被問到,就引發我去回望我的家庭教育、父母對我的影響。細細想來,家里至親中沒有一位是從事與美術有關的工作。但是父親當年在記錄工整的工作日記中配發的、充滿趣味的小插畫,讓我萌發對繪畫、對藝術世界懵懂的好感。而隨著記憶閘門的打開,父親留在我記憶中的一個個清晰的場景、一句句烙印深刻的話語,讓我深深感受到,家庭、父親給予我的那些看似不那么刻意的影響,已成為我今天對待工作、生活的準則和態度。父親這樣潤物無聲的教育,就是最好的家庭教育。轉載請著名出處,玉海雕塑:http://flywithspeed.com。
他對生活的熱忱、對所做的每一件事的精致心態、對生活境遇的積極視角,成為我能夠將所熱愛的專業做好的內動力。最黑暗的時候往往黎明就不遠了“我不會自殺的。”這是父親當年打成“走資派”,被帶走時留給我們的話。“沒有什么可以壓倒你,再難的狀況都是一時的,都會過去,最黑暗的時候往往離黎明也不遠了。”對境遇的樂觀、不氣餒的精神氣兒,讓我隨著年齡的增長,感覺是父親給予我的最珍貴的精神財富。
因為人懷有一顆像信仰一般的篤定的精神特別重要。因為沒有信仰,人很容易會沉淪,會在群體里消失;而有信仰的人,經過不懈努力,終會站起來。而父親給予我的看世界的視角,也很可貴。這種視角不是消極的無奈,而是積極的擁抱和融入。父親常說,既然現實不由我們改變,那不如對現實抱著一顆寬容之心。
整個大環境改變不了,那是否可以試著改變一下小環境,讓你生活、工作的這個區域比原來好一點。記憶中,父親也會有煩心的時候,但他從不把自己的消極情緒帶給家人。“文革”時被折騰煩了,他會用針在粉筆頭上刻栩栩如生的小帆船,一刻就是一整天。現在的我,也會選擇這樣的獨處方式來排解心緒。比如有時我去北京五棵松攝影器材城踅摸一臺自己心儀的老式相機收藏,或者花上半天、一天的時間,安裝一個航模。
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到最好,哪怕切菜都要把每個菜絲切得均勻、一致;栽花會為每盆花制作一個該換土的成長卡片……對人生既要認真、不懈進取,又要有胸懷,對過去的事情不那么較真,這是父親給我的積極心理學。魯迅美術學院是培養我的地方,可當我在那里待了12年,看著當年教授自己的老先生一個個老去,年輕教師又沒有空間和機會煥發生氣,我感覺到一種壓抑。我不想這樣死,不想終生待在死水一潭、一成不變的地方。我想到北京這個全國藝術人才聚居的地方試試。我把這一想法告訴了父親。
父親給我的答案是:人生是一場體驗,不同的體驗,不同的經歷,都是好的。你去北京就像賭博,要是自己能力不夠,就淹沒了;要是釋放了,就成就了自己。但是你要認定一點,你的離開,不是一種逃避,而是為了今后讓自己更好。只要是適合你的,堅持到底定會成器。遵循父親的忠告,我選擇走出沈陽,來到中央美術學院任教,之后又到清華大學美術學院任教。
2014年,我又聽從母校召喚,再次啟程,回到培養我的魯迅美術學院,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雖然社會紛繁蕪雜,但不忘初心、不急不躁地果敢向前,終會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對人生保持善念、對世界保持友善藝術家會給外界一種印象,很自我,崇尚心靈的自由、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我搞創作時,會是這樣,感覺周遭的世界就是我自己的,但工作之外,我不是這樣。2003年,作為一個特別不愛開會的人,我被選為北京市人大代表,2012又成為了全國政協委員。
開始我有點驚訝,大家怎么想到我了呢?后來,慢慢地,在履職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身上是有使命和擔當意識的,大家推薦我,也許也看重我是一個認真、對周遭世界抱有熱情的人。1999年,我做出一個對人生來說,很有挑戰的決定:在清華美院教師身份外,又給自己加了一個身份———北京798藝術區獨立藝術家。這意味著我在這里設置的工作室、畫廊的一切開銷都需要用我的藝術作品來支撐。而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我認為作為一名藝術家,作品就要能經受市場的篩選。當看到北京798藝術區遭遇被拆遷風波很心急,因為798藝術區作為中國當代藝術的一種現象,于是我積極聯合藝術區的藝術家,并和相關人士溝通,起草了一份保護798藝術區的議案草案,得到大家的贊同與支持后,在2003年的北京市人大會上遞交了一份《保護一個老工業建筑遺產,保護一個正在發展的文化區》的議案,呼吁北京市政府將北京798藝術區保護下來。
后來經過前后兩年的努力,北京市政府正式批示,798作為北京市文化創意產業示范區最終被保留下來。三年前我成為全國政協委員,當時正趕上藝術教育功利化現象嚴重,我覺得作為一名藝術教育工作者對